1 引言
在电力市场环境中电网经营企业居于电能生产者和电能使用者之间为其提供输配电服务，权益体现在向服务对象收取服务费。而输配电系统由于经济和技术上的原因，具有典型的规模经济效应及成本弱增性，具有很强的自然垄断性，使得输电市场不同于一般商品市场特性，政府必须进行管制。价格管制是政府管制的核心。本文依据管制经济学理论[1]，借鉴已有的研究工作及目前国际上运行的电力市场所采用的方法[2,3]，并考虑了我国现阶段电力市场的建设现状，对输配电服务价格管制模型进行探讨。
2 国外对输配电价格的管制模型及其政府与企业经营行为分析
2.1 管制类型
从实行电力市场化改革的国家对输配电价格管制实践看，存在着3种最具典型意义的、有较大差别的价格水平管制类型，即投资回报率管制(Rate of Return)、最高上限管制(Price Cap) 和收入上限(Revenue Cap)管制模型[4-7]。在不同的价格管制下，政府监管机构与电网经营企业的行为存在着明显的差别。
2.2 投资回报率管制及其政府与经营企业行为分析
投资回报率管制是政府监管机构不直接制定产品的最终价格，而只是通过制定企业的投资回报率来控制价格构成中的利润大小，从而实现对输配电价格水平的间接控制。它能使企业得到合理的回报，有利于吸引投资，美国即采用该模型。
若企业只提供一种产品(或服务)或提供多种(n)产品则投资回报率的价格管制模型分别为
式中 R为企业收入函数，它决定于价格Pi和产量Qi；C为准许的成本费用(包括原材料费、运行维护费、工资、税收等运营成本和固定资产折旧等需求成本)；r为政府规定的允许的或“公平”的投资回报率水平； RB为投资回报率基数，即企业的资本总额。
管制价格P为
P=R/Q (3)
式中 R为总收入；Q为总产量。
投资回报率价格管制模型是通过对投资回报率的直接控制而间接控制管制价格的。由式(1)和式(2)可知，管制者对价格管制的难点：① 要确定准许的成本费用；② 要确定一个合理的投资回报率水平r使企业能够取得正常的投资回报；③ 要确定投资回报率计算基数RB，即企业资本的范围和计量方法，因它直接关系到企业在一定的r值时的利润总额；④ 价格结构问题，即如何处理不同用户类别与产品间的价格歧视问题，也即如何确定Pi。
表1以某电力公司某年的财务报表作为定价个案来说明投资回报率管制模型的运作过程。
表中第1列为该公司某年度的实际财务数据，在此，输配电价为0.074元/kWh。企业仅得到了一个为1.59%投资回报率。该企业认为现行的收费价格即上次定价个案中所确定的价格太低，为不断吸引资本需要更高的回报率。因此，向管制机构提出提高投资回报率申请。第2列给出了企业想要得到的财务结果，假设企业估计政府所允许的投资回报率水平为8%；为将投资回报率提高到8%，企业必须依靠价格增长。此时输配电价提高到0.143元/kWh。因此，价格问题几乎完全成为确定适当的投资回报率r值的问题了。第3列给出了回报率提高后有望获得472376万元的额外收益，但这些较高的收益也需要支付较高的税款。
如前所述，价格水平与式(1)右边变量的确定有关，即准许的成本费用和允许投资回报。尽管准许的成本费用占整个收入的75%左右，但由于政府管制机构与企业之间对成本信息存在严重的不对称性，管制机构通常不会花很大的精力来监管，但他会审查高级管理人员的薪金及员工的工资等是否合理。在投资回报率管制模型中管制机构关注的是投资回报(即r´RB)应是多少问题，它也是企业与政府讨价与还价的重点。
关于投资回报率r，理论上应是必要的资本回报，等于资本的机会成本，可以利用资本资产定价模型(CAPM)及加权平均资本成本(WACC)来确定。关于投资回报率基数问题，美国有多种计量方法。近年来许多管制机构倾向于按“原始成本法”(Original Cost Method)即以历年来用来购置厂房、设备等投资加以累计作为投资回报率计算基数，但它忽略了通货膨胀因素影响。例如，按照现行价格水平，建成一个30年前建设的具有同样输电能力的输电线路所需投资大概是30年前的10倍。也可按“重置成本法”(Replacement Cost Method)或以公司所有发行股票和基金的市值计算。
实行投资回报率价格管制模型，能使企业得到合理的回报，有利于吸引投资，但这种模型存在明显的缺陷：① 投资回报率管制是对价格构成要素——利润的管制，因此这种管制的结果不能最终控制价格的实际水平，企业生产成本的变化带来价格的变动，政府无法控制，它只管住了利润，并没有管住价格，因此导致企业缺乏降低成本的动力，因为即使电力企业努力降低每项营运成本，亦无法获得因成本降低后所得的利润，这就产生管理上的“X——无效率”；② 投资回报率计算的基数是企业所用的资本，这就会刺激企业通过增加资本投入而取得更多的利润，从而产生A-J效应，即企业在规定的投资回报率下，为获得较多的利润，运用过多的资本投资以替代其他投入品，人为地提高资本有机构成，结果造成资源利用和生产的低效率；③ 由于政府管制机构与企业之间对成本信息存在严重的不对称性，企业可能会虚报成本。
2.3最高上限管制及其政府与经营企业行为分析
最高上限管制也称为价格戴冒制，通常以“通货膨胀率-生产效率的增长率”作为价格调整的依据。典型的价格上限管制模型是英国的RPI－X模型，其中，以RPI表示零售价格指数(Retail Price Index 以下记为RPI )，即通货膨胀率；X为由管制者制定的在一定时期内强制企业要满足的最小生产效率增长水平。运用价格上限管制模型，意味着企业在任何一年其价格的调整取决于RPI和X的相对值。这样，若企业本期的价格为Pt，则下期的管制价格Pt+1则为
运用价格上限管制模型对价格进行的管制主要难点是效率系数X的确定。效率系数反应的是投入/产出的相对关系，应根据历史生产效率数据并考虑未来科技进步等因素影响来综合确定。X值在不同的产业之间有很大的差别。电网经营企业的X值一般在0~3%之间。
最高上限管制模型的起因，在于人们对投资回报率管制模型下垄断性产业效率低下及价格的刚性上涨不满。实行最高限价管制模型，使得企业在任何一年中价格调整幅度取决于零售价格指数RPI和管制者制定的生产效率增长率X的相对值。它所管制的是价格的上涨幅度，管制的结果会直接控制住价格水平，因而比较重视对企业的激励及管制的透明。零售价格指数对企业来说是一个外生变量，企业要想获得较多的利润，必须努力提高生产效率，使企业实际的生产效率的增长率超过管制者制定的增长率(即X值)。这就会促使企业优化生产要素组合，充分利用规模经济，通过科技进步挖掘生产潜力实现最大生产效率，而不至于出现在投资回报率定价下存在的过多使用资本的倾向。另外它在实际运用中也更简便：① 不需要详细评估企业的固定资产、生产能力、生产成本、销售额等变化因素；② 不需要每年，而是3~5年作为价格调整周期。
2.4收入上限管制及其政府与经营企业行为分析
实施输电收入上限管制模型，是为了能够对输电成本进行有效控制，并能够使企业有合理的投资回报。澳大利亚、挪威等国采用该模型。收入上限管制模型实际是由管制机构确定自然垄断企业的垄断业务的最大允许收入(Maximum Allow Revenue，MAR)，它通常包含了垄断企业垄断业务的投资计划，然后再按（RPI -X）进行调整。若企业本期的允许收入为MARt，则下期的允许收入MAR(t+1)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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